第十九章征铎(第2/2 页)

如同火山爆发时喷薄的气焰，破釜沉舟般的狠戾化为疾风骤雨一般的拳头砸在他脸上，拳风呼呼作响，没一会儿沈铎一侧脸颊就肿得老高，雁思归的拳头上都染上了血迹。

雁思归揪着他的衣领再度出拳，这次却被沈铎一把包进手心里，“别打了，回去包扎。”雁思归张口就咬在他手臂上，牙齿深深刺入他的血肉中去，瞬间就血流如注，猩红色顺着相交的部位滴滴答答落下来，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小血花，一如那双眸子里的颜色，触目惊心的憎恨，啖肉饮血都不能消解。沈铎眉头都未皱分毫，任他撕咬，动作强硬地将人拖回沙发上。

目瞪口呆的众人见两人回头，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垂下头去，医生赶紧有眼色地拿出工具箱给他包扎。雁思归揍人的力道太狠，医生把他攥得死紧的拳头掰开以后，他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的病人一般控制不住抖得厉害。

沈铎撑着长腿靠在电视机前，点了根烟，他一边脸颊红得发紫，唇角还带着血迹，袖子被血洇红一片，整个人看着可怖又滑稽。周行舟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，领着人出去了，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
沈铎站着吸了一根又一根，烟灰在他昂贵的西装上烫出一个又一个洞。雁思归坐在沙发上，火山爆发完一般的，空气中还残余着灼热，但那怒火已经死寂下去，遮天蔽日的火山灰却令处在其间的人更为压抑和窒息。

“沈征死了。”半晌，沈铎出声道，“年初二的事。”

雁思归睫毛颤了颤，没有说话。

“我把他跟雁桥霜葬一块了”，沈铎抖了抖烟灰，“不像18年以前，没人拦得住，也不需要再用什么做交换。”

沈铎走到桌前掐灭烟头，在雁思归身前半跪下来，揽住他的腰，偏头靠到他大腿上去，似是孩子在撒娇，也似是非常疲惫，“我都这么强大了，想要一个你，没人拦得住的。”雁思归明白他在说什么，他击败了胡世楠，击败了庄可可，击败了林婷婷，击败了沈大山，不管再来一个沈霰还是沈霖都是没用的。他在要他投降。

他没有动作，任沈铎抱着，因为他也感到深深的疲惫和心灰意冷，连这具肮脏的躯壳都被人肆意改造了，他对自己的人生已无半点话语权。

沈铎靠在他的腿上磨蹭，“我派人找到了你母亲，阿雁”，雁思归浑身一僵，心跳如鼓，“她把你送走之后，好像吃了很多苦，我派去的人在拾荒队伍里发现的她，你小时候也是跟着她一起乞讨么，是不是过得很辛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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